第二十七章(1/1)

祝倾笑着走向祝痕,护卫想拦还是被祝倾一把推开,“天冷,蛇不太好抓,费了我好一番功夫。”

她歪头瞧了眼之前被毒蛇毒死的护卫,啧啧数声,“真毒,太毒了,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,你要是笨一点,他就不会被你害死了。对了,我现在要是给把匕首你,你是会杀了这些每天护卫你的,还是任由……”

祝痕任由祝倾得瑟,捏紧了之前顺的药丸,默默数着祝倾的脚步,‘再靠近些,再靠近些……’

祝倾见祝痕白汗直冒,嘴皮抖个不停,又是一笑。被关了这么久的佛堂,心中早就嫉恨冲天,整个人干干瘦瘦,笑容已经遮不住眼里的恶毒。

不过脑子还算清楚,她要在这里慢慢地将祝痕折磨死,弄死今晚的知情者,至于小太子,留着的用处比弄死大的多。她还想靠着小太子重新出了那该死的佛堂!

“今天真是意外,本来是要射死那畜生为上次的事出气的,竟然买一赔小。忽然想起来,傻弟弟你似乎还没沾过血?要不今儿试试?反正这些护卫都不中用,不如都杀了,姐姐给你换一批?”

护卫骚动了下,很快安静下来,有人悄悄地挪步往大门的反方向走。

祝倾冷笑一声,“你们这些人已经没跑了,也别想通风报信。就算你们活着出去,情深的陛下要是知道他儿子,他迷恋的贱人因你们而死,怕是会死的更惨。小心连累家人哦。”

此话一出,异动的护卫都停下脚步,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。

祝痕没有关注任何事,一错不错地看着祝倾。见她忽然停下的脚步,眼珠子乱转着想主意,心中满是绝望。闭上眼睛定定神,不断告诉自己,不能慌,不能慌,一定要等到机会去控制祝倾。

祝倾没有在意祝痕的目光,都到了这个时候,祝痕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。兴奋地接过宫女递来的一把刀光雪亮的匕首,凌空比划了几下,满意地点点头,哐当一声丢在祝痕脚下,意思极为明显。

祝痕见祝倾压根就没有靠近的想法,随着匕首落地的铮然声,他整个人抖了抖。睁开眼时,忽然下了个极其危险的决定。控制好表情,抬头,安安静静地说了句,

“想拿小壮壮来危险我?你还是这么蠢。他是韶冬的儿子,生下他之前我没有记忆,那也就算了。现在恢复了,正愁着怎么解决掉他。你愿意动手最好不过。”

说完他就往里走,看也不看地看向祝倾,一副随她处置,置身之外的样子。

祝倾手指握成拳,厉喝,“站住,再走就射死!”

祝痕没有转身,无所谓地摆摆手,“杀吧,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,也不差你一个,反正前朝都没了,我这个前朝太子还留着给当今陛下羞辱践踏?还是像只老鼠一样只能缩在洞里,除了冷宫就没能去的地方?”

祝倾以为计划已经天衣无缝,没想到接二连三地被祝痕破解,还不吃她这一套,怒火瞬间盖过理智。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,咬咬牙,一把捡起匕首就往祝痕后背扎去。

“明明都是因你而起,你却能超脱事外?告诉你,本宫还没将手段一一使出,你就得给我哦留下。”

身后风声尖锐,祝痕脚步一错,身体晃了晃,反手就抓住祝倾的喉咙,双指夹住快要捏化了的药丸,直往她喉头塞进,见她睁大双眼要吐。直接就往她肚子打了一拳,见她咽下,厌恶地一推。

他自己蹬蹬地往后退了数步,捂住已露刀尖的肩膀,往地上一坐,喘息粗重。

祝倾惊恐极了,捏着火辣辣的喉部,倒在地上一个劲地催吐,只吐出点黑红黑红的血一样的东西,药丸已经下肚……

尖叫数声,爬到祝痕身边,一把掐住刀柄,往里一推,祝痕的半边身子很快染红。

“见鬼的贱人,给我吃了什么,吃了什么?解药,解药!不然现在就杀了你,杀了你!”

祝痕想笑一个,也没了力气,血液的快速流失让他觉得好累好累,好想睡觉,只是小壮壮要可怜了。他不想这样,不想将这么可爱的孩子将来冷血如韶冬,走上孤冷的龙椅,也不想他过于良善,像他一样,不是死在荣耀的皇权争斗中,只是卑微的利益牵扯中,恶心的人性中。

他松开紧捂住伤口的手指,一把抓住祝倾的脖子,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,血液流的更加疯狂,看的侍卫骇怕的不顾一切地往外冲。有宫女来阻拦,一刀一个,一直干干净净的佩刀上,血液侵染。

“祝倾,就算你是来杀我的,但我还当你是姐姐,告诉你真相也无妨。药丸是花脸老头给的,你的计划也是他告诉我的,所以你安排放毒蛇的人死了,毒蛇也被清理了。至于那个孽种,哼,更是我安排放上树的,就等你杀了他后,你万劫不复,我轻松一生。”

祝倾听完,厉声尖叫,将祝痕打的脸颊一歪,身子轰然倒地,鲜红的血像是流不完一样,争先恐后地往外冒。

她抓抓头发,疯狂地往花脸老头的居室跑,嘴里疯狂地喊着,“花脸老头呢,解药,解药,我要解药……”

那里早就被祝痕破坏的一塌糊涂,药庐那更加了。一无所获的祝倾疯了一样又跑了出来,胡乱抓着人,问花脸老头去哪了。

她自己的人并不知晓,侍卫们忙着清理冷宫与替祝痕止血,哪会理她,巴不得她死了。

祝倾见着满地的鲜血与尸体,惊恐地抱住头,死命地往外跑,嘴里还叨叨着解药解药……

弓箭手本来就是花脸老头借给祝倾的人,他是有官职在身的,不然也不能轻易地出入后宫。见祝倾失败,冷宫乱成一团,也没了之前的镇定,万一祝倾被人抓住,最后供出他,他和家人都完蛋了。

想了想,瞄准包裹着火红小被的孩子,射出了一支冷箭,然后看也没看地去追祝倾。

当他听着里头凄厉至极的猞猁啸叫与重物落地的声音,整张都被蒙死的脸看不出什么,不过脚步没有了之前的慌张。他想着应该已经按照御医老头的意思除掉了前朝余孽。

至于杀不杀祝倾,御医老头既然没说,那么他为了自保去做了,应该也不会有什么。